借鉴莱芜一体化改厕模式 加速改善黑龙江农村人居环境

厕所问题关系到农村人居环境质量，关系到乡村生态文明建设，更关系到乡村的振兴发展。“厕所革命”是加强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助力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2018年8月，黑龙江省颁布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实施方案(2018-2020年)》，该方案对推进“厕所革命”、推进农村生活污水治理做出了部署。
日前，调研组在对佳木斯、绥化等地“厕所革命”推进的调研中，发现我省农村改厕存在的一些问题。另一方面，调研组赶赴山东省济南市莱芜区学习考察，了解到莱芜在推进“厕所革命”中积累的一些经验，为我省推进农村改厕、助力乡村振兴提供较好的借鉴。
我省农村改厕存在的主要问题
改厕与粪污处理无法协调推进；没有将改厕与生活污水处理有效衔接；一旦出现问题，农户无力解决，为政府部门增加了大量的后续工作
2015年，我省出台了《美丽乡村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15-2017年)》，针对农村改厕提出了具体要求。2017年末，全省农村已改造室内厕所19万户，室外卫生厕所普及率达80.2%。通过改厕，改善了农村卫生环境，提升了农户居住质量，促进了乡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受到广大群众的肯定与好评。但从长远看，我省改厕还存在着一些需要引起重视的问题。
第一，重“改”轻“治”。我省农村普遍推广的是三格化粪池式、双瓮式改厕模式，这两种模式通过自来水将大小便收集到化粪池内，再通过自行抽取清理、建分散式集中污水净化池、建设管网集中引流净化、铺设管网引入城镇污水处理厂集中处理等方式对后端污水沉渣进行处理。由于我省农村地域广阔、居住分散、财力有限、乡村空心化以及部分已建房屋结构限制，多数农村排污后端处理能力不足，改厕与粪污处理无法协调推进。
第二，重“点”轻“面”。我省普遍推广的农村改厕模式，仅解决了厕所环境这一单一问题，而没有将农村改厕与生活污水处理有效衔接。目前，我省大部分近郊村镇将污水管网纳入城市污水管网体系，一些重点乡镇集中建设污水处理厂，常住人口较多村屯通过修建净化池、河塘沟渠清淤疏浚、污水沤粪还田等就地集中处理生活污水，而边远、人少村屯普遍自然蒸发。对于大部分农村地区来说，生活污水仍然是人居环境整治的一个难点。
第三，重“建”轻“管”。在改厕过程中，一些地区采取农户自己负责后期管护、乡镇统一采购机械对粪污进行定期清淘的方式。这种方式一旦出现问题，农户无力解决，需要依靠政府部门。更为严重的是，若因缺乏后期运营经费未能及时抽取，还需要进行二次处理，这为政府部门增加了大量的后续工作。
山东莱芜农村“一体化”改厕新模式
以改厕为基础，将生活污水纳入治理范围；根据地形地貌、人口规模、居住密度等因素，因地制宜选择多元化方式；多方筹资，有效化解农村改厕资金不足的难题
一是坚持绿色理念，统筹考虑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两大突出短板。莱芜一体化改厕模式，不单单考虑了农村改厕这一个点，而是以改厕为基础，将生活污水纳入治理范围，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的两大突出短板作为一个整体统筹考虑。这种模式在污水厌氧、好氧的多重循环中，通过微生物降解，对粪便和生活污水进行截流、吸附和分解，处理之后实现达标排放，同时避免了传统改厕模式中后期粪污抽取以及二次处理问题。
二是坚持因地制宜，合理选择适合当地条件的改建方式。从2010年起，莱芜部分农村就开始尝试对厕所和污水进行治理。2015年，山东省发起了农村无害化卫生厕所改造，莱芜率先在部分村庄开展了农村改厕与生活污水一体化治理的探索与实践。根据地形地貌、人口规模、居住密度等因素，实践村庄因地制宜选择了单户改建、联户改建或整村集中模块化改建等多元化方式。例如，村小人稀的林家庄村主要采取了单户改建方式；既有平原也有山区的小英章村，对地形开阔的12户居民实施单户改建，对地势复杂的86户居民实施联户集中处理；实行集中居住的栖龙湾村，采用整村集中式模块化改建方式，使用了地埋式生活污水生物集成处理系统。此外，对水源地居民的生活污水优先处理，100%增设中水回用设施，确保了水源地污水“零排放”。
三是坚持整合集中，逐步形成多方投入的改厕筹资机制。在资金方面，莱芜按照政府补助引导、集体社会资助、群众自筹相结合的原则，通过政策扶持、市场运作、财政补贴、群众投劳等多方筹资，有效化解农村改厕资金不足的难题。按照2016年出台的《山东省农村改厕省级奖励补助办法》，省级按照平均每户300元的标准进行奖补，市、区财政按照不低于300元的标准进行配套，户均改厕补助不低于900元。
同时，莱芜还整合了农村环境连片整治等涉农项目资金，将分散资金集中起来使用；鼓励农户投工投劳，自备砖、砂石、水泥建筑材料或以出工等形式参与改厕，解决自筹资金压力。在莱芜莱城区，改厕与生活污水治理一体化所用的设备都是由政府补贴，而且设备后期运营也纳入了政府PPP项目。
推进“厕所革命”助力乡村振兴的建议
将农村改厕与污水治理作为一个系统综合考虑；尽快研究出台全省农村“厕所革命”实施意见；加强机制创新；因地制宜，探索符合当地条件的改厕方式、技术和设备；不断优化农村厕所革命的投资结构
针对我省农村改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借鉴莱芜经验，对推进“厕所革命”、助力乡村振兴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树立绿色治理理念和系统治理思路。在莱芜调研时，我们发现，部分农村将改厕与生活污水处理有效衔接，推广使用了一种小型一体化生物处理设备，利用微生物降解原理，对农户粪便和生活污水进行截流、吸附和分解，最终实现对污水完全净化并循环利用。我省在推进农村“厕所革命”过程中，也需要树立绿色治理理念和系统治理思路，将“改”与“治”、“建”与“管”有效统一，将农村改厕与污水治理作为一个系统综合考虑，既要实现厕所内部环境的改善，更要关注后端粪污处理等相关问题，实现粪便微生物降解、生活污水达标排放、农村水资源循环利用等多重目的。
第二，加强顶层设计，研究出台实施意见。建议尽快研究出台全省农村“厕所革命”实施意见。要按照群众接受、经济适用、维护方便、不污染公共水体等要求，因地制宜、分类制定符合我省实际的农村室内、室外厕所改造建设模式，明确技术标准、质量标准与作业流程，特别是要坚持生态定位，注重提升生物技术处理、废物再利用能力和效果。同时，将乡村旅游厕所、乡村公共厕所改造建设纳入城乡公共厕所专项规划，统筹布局。
第三，加强机制创新，完善推进、管护及考评机制。完善推进机制，在省市层面，成立专项领导小组，建立联席制度，重点加强部门间的统筹协调督导；在县乡村层面，重点履行实施主体责任，加强宣传，引导群众积极参与。完善管护机制，建立健全维修、清运、利用体系，鼓励企业或个人从事管护服务，探索政府购买服务、市场化运作等社会化模式。完善考评机制，改变“数字式”考评，重点考察改厕效果，杜绝只注重工程建设不关注实效的行为，对于在农村改厕中大搞短期化、重复式、低水平、形象化的行为，要对相关领导进行问责。
第四，聚焦省情实际，合理选择改厕技术与设备。根据不同地貌特征、不同类别村庄，因地制宜，探索符合当地条件的改厕方式、技术和设备。莱芜部分农村采用的“小型一体化生物处理设备”不需要管网，且可以实现中水回用、多余水达标排放，具有较明显的低成本、低能耗、易维护、高效率的特点。建议住建、环保、农业农村等部门组织相关专家实地考察，科学分析该技术设备的处理效果、农村居民的满意度以及在我省农村的适用性。在技术可行、安全适用、经济合理的前提下，可考虑先在部分地区开展试点，运行成熟后再进行大面积推广。
第五，发挥多方作用，不断优化改厕投资结构。按照共建共享原则，充分发挥政府、企业、集体组织、新型经营主体、农户等多方作用，不断优化农村厕所革命的投资结构。以政府投资作为基础保障，进一步加强财政支持力度，特别要向老少边穷、生态脆弱、环境容量小的地区倾斜，优先改造、建设绿色节能的厕所；以社会多元投资作为有效补充，探索政府以购买产品服务、“项目制”管理、加强技术人才培训等方式搭建社会化平台，引导相关企业、组织和个人通过捐建、捐助和维护等多种形式参与农村厕所改造建设。
(作者赵勤单位：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作者于法稳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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